“夢と現の間に咲く、幻の花、許されぬ花。
悲しみの雫、花びらを染め。
青く青く罪の色に。
光失い、孤独の中、生きるこの運命。”

  顾里  

【太中】人間で無くなった

*ABO设定,流产预警,梗来自 @琥珀川之夏 老师。

*涉及PTSD宰请注意,死苹果时间线。

*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高空夜晚横滨的风总是硬的,吹过脸颊都带来轻微痛感,肩上外套剧烈晃动着,中原中也只是淡定的朝下方看去,即使目能所及之处都是朦胧的白雾。

 

“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逃避吗?”他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谁。

 

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纵使中原中也,可谓武力值天花板,就算在太宰治人间失格中仍旧持有绝佳体术的男人,却是个众所周知的Omega。

 

倒不如说没人会认错那股子醇厚红酒与香甜苹果交融后诡异气味,明明看似毫无关系的两样物品竟能迸发出微妙的协调,就像他们的主人那般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橘发男人站在很靠近边缘的地方,稍稍错步便会陨落,不断下沉,跌进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继续书写那个人留下来的剧本。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比如阳台晾的衣服收回来了没,门锁了吧,净化器关掉就好了多费电等等,最后,他的记忆定格在茶几边早晨尚未来得及收进柜子里的叶酸片。

 

下意识想摸进裤子口袋里寻找香烟的手顿住,中原中也扬起嘴角轻笑出声,他早就在港黑例行体检从森鸥外那里接过单子的当天晚上,就将它们扫进了垃圾桶。

 

说起来最近太忙,连快装满的垃圾都没腾出空来倒掉,你倒是也给我好好用心工作啊混蛋青花鱼。

 

只身前往骸塞便了无音信的Alpha始终相信哪怕整个横滨都无法解读棋局以及他大胆放置的棋子,他的恋人也会毅然决然奔赴战场。

 

中原中也有时候仔细品味起来也会觉得好笑,他们两个的立场本就不同,如今所做的一切经历的过去都像是八点档电视剧,尤其是本不该出现在腹中的孩子。

 

拜Omega的受孕率所赐,外加太宰治似乎从来都没在特殊时期进行任何防护措施,中招显得理所应当,即使中原中也以为自己荒霸吐的体质跟工作环境影响下不会存在所谓的胚胎。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为了港黑也好,为了未完成的剧本也罢,这个孩子都显得多余,但中原中也经过短暂思考后决定将他留下来,或许选个好日子等太宰治下次来公寓的时候告诉他也无妨。

 

不过在等来太宰治之前,横滨首先迎来的是一场分离异能跟本体的白雾,肆虐的巨龙堪比神明,东方神话中九五至尊的种族只需轻轻挥动尾巴就能掀翻一片高楼,造成难以预计的损失。

 

皮质手套褪下的过程中泛起轻微褶皱,中原中也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脱掉,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被延伸出去好久,但蔚蓝色双眸始终眯起注视着远处巨龙,以及整座城市。

 

已经被晚风吹凉的手套不知飘落何处,中原中也始终都没将掌心贴近温热腹部,哪怕一刻的眷恋他都害怕自己会升起后悔的情绪。

 

“根本不存在的,那种时候。”

 

自嘲般笑出声,神明坠落凡间。

 

风一并带走了披在肩上的大衣和头顶礼帽,凉气涌入鼻腔逐渐侵染了全身的体温。

 

「汝陰鬱なる汚濁の許容よ、あらためてわれを目覚ますことなかれ。」

 

低吟沙哑的嗓音牵引赤色痕迹游走在皮肤表面,瞬间暴涨的异能和周遭重力分子操纵,漂浮于空的碎石瓦砾都变成了方便移动的阶梯。

 

唤醒污浊是个巨大的赌注,没有人知晓太宰治是否还活着,最坏的打算下他们必定会长眠于这片土地,而念出末尾假名任异能夺取他意识的中原中也想,倒是便宜某个成天念叨着自杀和殉情的混蛋了。

 

中原中也记得大概十六岁的时候吧,刚刚彰显出第二性别的痕迹,根据森鸥外的指令以及两人的心照不宣,这份标记来的理所应当,他们共同出入港黑旗下的一间赌场,为收集常来做客的一位先生的情报。

 

双黑之名已经响彻整个横滨港城的阴暗面,但真正见过他们的在少数,显然倒霉的任务对象就不在其中,身高限制,中原中也无奈的装扮成太宰治的女伴随他进场。

 

太宰治在赌场里运筹帷幄的样子娴熟的可怕,鸢色眼眸只需微微眯起仿佛就已经窥探透了敌方的心灵,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息都像极了真正穷途末路又胜券在握的赌徒,中原中也半真半假靠在太宰治身上,锁定目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16岁的少年长大了,狭小昏暗的赌场转变为了名叫横滨的城市,包括扎根在里面的人。

 

疼,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烈火灼烧般疼痛,污浊使用的时间濒临上限,嘴角溢出鲜血,失去意识的中原中也无法敏锐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如果不能获胜,他们都将与之陪葬。

 

他曾在双黑复活夜对看似征求自己意见的太宰治说,当你提议让我用污浊的时候就代表别无选择了吧。

 

缓缓闭合难以聚焦的双眸,撕裂的痛感伴随流淌出的鲜血,染红了里面的衬衣、马甲、看不出晕染的黑西装裤。

 

透过模糊的视线,中原中也勉强从荒霸吐手中夺回一丝清明,控制住力道一拳锤到太宰治侧脸,打碎了他口中含着的药剂。

 

太宰治似乎说了什么,但中原中也听不清,他只感受得到那只带着熟悉体温的手贴上脸颊,人间失格解除了污浊异能,他便失却了所有支撑的力气,被太宰治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可是很疼,说不出究竟哪里疼,污浊消耗的本就是他的身体和生命,在必要条件下连他自己都是可以易耗品,更何况是一个尚未成形的胚胎。

 

拜托,至少现在他不想称其为孩子。

 

“周围的雾还没散,中也别动。”

 

太宰治轻柔拂过他沾染尘土的橘发,中原中也试图用胳膊作为支撑点,很快就失败重新跌回太宰治怀中。

 

血液还在从不可言喻的地方缓缓流出,那些血的温度好像比中原中也的体温都要高,他用力眨眨眼,告诫自己这个混蛋有前科绝对不可能把他送回港黑,但还是敌不过身体的过度损耗陷入昏迷。

 

“中也?”垂眸,太宰治疑惑的贴近中原中也耳边轻唤道。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太宰治了解他曾经的搭档,现在的恋人每一寸呼吸,如此距离下的起伏更加明显,分辨出中原中也并不是因为疲倦而沉睡绝非难事。

 

中原中也其实连伤带从体内涌出的鲜血到处都是,沾染到太宰治雪白的衣服上,他也没有往日调侃的心情,手伸到中原中也腰侧和膝弯处打横抱起,太宰治想,带他找到芥川吧。

 

然后,他触碰到了被粘稠血液浸湿甚至尚且温热的裤子,太宰治愣住了。

 

眸底的不可思议虚晃而过,他低头看着无意识靠在自己胸前的中原中也半晌,抿唇寻不到一个适合形容此时此刻心情的词。

 

或许是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不远处与谢野带着侧腹中枪却仍能行走的国木田找到他,年轻的女医生刚想开口教育太宰治几句就注意到他怀里的中原中也。

 

鼻翼轻动,充斥着硝烟和铁锈味的战场很多细节已经无法分辨,与谢野就着现在的姿势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

 

血,一滴一滴,顺着太宰治被染红的衣角坠落地面。

 

“太宰……”与谢野的嗓音有些颤抖,还掺杂了几分不可思议。“你标记过他吗?”

 

“标记过。”

 

太宰治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积攒成小小水洼的血液,感受着手里人体温逐渐降去,他觉得,这种温度似曾相识。

 

“喂太宰你听我说,他现在的各种表现都显然是怀孕中Omega流产的迹象,太宰!”

 

“我在听的。”

 

他想扯扯嘴角做出一如平常的笑,可脸颊太僵了,太宰治便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请君勿死也没用是吗?”他哑着嗓子问道。

 

与谢野沉默了。

 

请君勿死只能为濒临死亡的人疗伤,但终归医治不了已经死亡的生命。

 

他们都是人,并非拯救生灵涂炭的神。

 

如果说横滨是一间硕大的赌场,他们每个人都不过是一粒棋子,在安全与危险的缝隙里求生,在掌控剧本的造物主手里祈祷,太宰治自认算计编排了完美的一切,却偏偏算漏了他手底的王牌。

 

他的恋人,早在16岁就被标记过的合法Omega是否会受孕的事情。

 

在牙齿间藏有解毒剂也好,迫使中原中也唤醒污浊又在恰好的时机被发现也好,太宰治的演绎里,难得的出现了错误。

 

这种温度是似曾相识的。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他的白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国木田看不下去对着他耳边喊了些什么,可太宰治听不清。

 

这种温度,是似曾相识的。

 

夕阳、洋馆,撤散落了满地的绷带,那个拽不住背影的人也如此消散在自己手中,他听完了往日友人最后的话语,溃散他眸底残存的光亮。

 

太宰治不禁想,如果每一次算漏的失误都要用身边唯一的存在去进行等价交换,下一回会是什么呢。

 

“放手太宰治!你想他也死吗!”

 

“太宰你愣着干什么,你要让重力使给孩子陪葬吗!”

 

可他不知道,中原中也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怀孕的事,太宰治愣愣的松开手,与谢野医治了他的外伤,国木田直接摸出他的手机查找相关号码,再用自己的电话呼叫。

 

全程,太宰治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原地看着,看着他未曾谋面甚至不知晓存在的孩子流逝,指尖残存的血液,是他们孩子的血,那滚烫又转瞬即逝的温度,是孩子的体温。

 

像我这样的人也值得很爱共同孕育一个孩子吗?太宰治自嘲的扯扯嘴角,迈开脚步跟上了港黑派来的医疗队。

 

“太宰先生您这是……”部下还是原来那批,他们自然认得太宰治,犹豫的拦在前面。

 

太宰治冷淡的斜了他一眼:“我是他的Alpha。”

 

话说出口,太宰治又觉得不称职,他算哪门子人家的Alpha。

 

染血的外袍太宰治没有更换,他一路跟到了港黑旗下的医院,森鸥外只是无奈表示不需要提防他。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了中原中也一会,便快步转身离开。

 

事实上太宰治自从叛逃后就很少公然前往中原中也的家里,虽然名义上来讲那间屋子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共同财产,他会算着中原中也的发情期撬锁进入,不管对方欲拒还迎的姿态吻上去,任两股微妙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缠绵交合。

 

他一个月没进来过了,为了编排各种事情,死屋之鼠也好组合也罢,关于书的话题永远是个谜团,再次踏入房子里,太宰治听到了空气净化器运转的嗡嗡声。

 

阳台上还挂着一件白衬衫没收回来,早晨大概走得匆忙,许多东西零零散散搁置在茶几上,太宰治缓步走上前拿起来。

 

那是一个圆筒状的药盒,周遭写满了外文,但他一眼就辨认出来它是药店很常见的适合孕期服用的叶酸片。

 

旁边主人显然没有时间倒掉已经满了的垃圾桶,不用翻找就能看见被压在底部的万宝路烟盒和Zippo打火机。

 

按照中原中也的习惯厨房里会摆放一瓶开启的红酒,夜间闲来无事时饮用,可他现在就站在厨房门口,灶台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丝红酒和酒杯的影子。

 

牙齿都在打架,扪心自问太宰治是个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多余的人,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养育孩子,可是不一样,那种算漏剧本进程所要付出的代价,跟亲眼见证和触摸孩子死亡的温度,真实又恐怖,像自愿跨过帷幔听从召唤的人们那般。

 

是他杀死了他们的孩子,是他杀死了中原中也如此珍视想要好好对待生下来的孩子。

 

那一瞬间太宰治终于明白了一路来他胸腔里纠结翻滚仿佛能将他从内部扯成两半的痛苦来源,是罪恶啊。

 

中原中也再睁开眼睛恢复意识是两天后的事了,漫长毫无边际的梦里,没有出现电视剧和小说里常见的“孩子来跟他告别”之类的桥段,就连身体都因为习惯而潜意识里盖过了大多疼痛。

 

与此相比他比较意外的是太宰治居然穿着他见惯了的驼色风衣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削着苹果,而从床头柜上的果盘来看,太宰治大概削了至少五个。

 

手上刀子旋转没断,但中原中也明白,太宰治知道自己醒了。

 

但他们就是这样,你不说话那我也不说,奇怪的固执点他们也传给了新人,整的芥川跟中岛敦天天和玩你画我猜游戏似的。

 

“对不起。”苹果皮从中间断开了,太宰治望向病床上的中原中也。

 

“对不起,中也。”

 

中原中也的印象里太宰治极少跟他道歉,即使道歉也都是被红叶大姐或者森鸥外按着头强迫的,不真心不说,往往态度都十分恶劣,倒头来还是被他拽着胖揍一顿解气。

 

所以中原中也听到道歉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原谅或者仇恨,也没忘记事情的起因结果,他想,哦这个人也是可以老老实实说“对不起”的啊。

 

“别漏出这种表情,太宰,我没怪你。”

 

湛蓝眼眸融进了外面晴朗的天空里,窗帘轻动,太宰治起身关上了窗户,听到后面人低声道:

 

“毕竟在那种情形之下,就算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蹦了一下,牵扯着呼吸间胸腔生疼,太宰治表面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微垂眼帘看向中原中也。

 

“如果我可以有呢?”

 

“那又怎样?”中原中也疑惑反问。“是我没告诉你,其实本来打算挑个吉日和你商量商量的,现在也省事。”

 

横滨没有吉日,只有祭日啊。

 

抽屉里还没开封的两瓶崭新叶酸和维生素片,锁起来的酒柜,扔进垃圾桶的香烟,中原中也远比他口中所提及的更加期盼孩子降生。

 

是啊他怎么会不喜欢呢,撇去Omega的本性不谈,中原中也本来也很尊老爱幼,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不小心把吃食蹭到他昂贵的高定服装上,他也会笑着安慰人家别哭了。

 

太宰治觉得所有人都有资格为这个孩子的离去而伤心难过,唯独他没有,因为他是葬送自己孩子的元凶。

 

良久沉默,中原中也没等到太宰治开口反驳或者挑起其他话题,对于静默不找事不针锋相对也不黏人的太宰治,中原中也是不适应的。

 

于是他偏头唤道:“太宰?”

 

“中也,短期内留在横滨吧,别到外面去了。”太宰治突兀的开口道。

 

啊?中原中也听得一懵,他觉得好像刚才还不是聊这个话题,一时间脑回路没跟上太宰治的跳跃思维。

 

“留在这,我陪你回家。”

 

留在这。脑子里的声音说。留在家里。

 

留在可控范围内。

 

能看到的地方,能触摸到的地方,不会睁开眼睛枕侧再也无人,不会双手沾染最不该沾染的鲜血,把他……

 

锁起来吧。

 

回过神来,中原中也不知何时拔掉针头站在他面前,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东西给他披上。

 

“太宰你怎么了?很冷吗?”

 

他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又在几个深呼吸间压回去,太宰治笑着把人带回床上按铃叫来护士给中原中也重新扎针。

 

黄昏橘红色阳光落满了洋馆,映出地面一湾浅浅的,快要干涸的血迹,他看着中原中也耀眼的橘发,感受着暖阳苍白的温度。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太宰治都回家的极早,就算国木田的抱怨电话直接打到了中原中也手机上,太宰治仍然保持着一天早过一天的下班记录,边嘱咐中岛敦多历练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姿态,边自己忙着入水,然后瞅着夕阳马上就要西沉,趁暮色追赶前关门。

 

中原中也真的表现出了一副并不在意孩子的模样,只是偶尔在欢好后的深夜他醒来依靠在阳台抽烟时会想起那个死亡的孩子,太宰治站在他身边,静静倾听却一言不发。

 

“你说要是我早点告诉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扔掉烟蒂,窗台散落了少许烟灰,片刻便随风而去。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走吧太宰,明天可不是周末。”

 

中原中也的善解人意,他特殊的善良和温柔统统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划过太宰治紧绷的神经。

 

我早就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普通人精神压力太大的话会怎样发泄呢?中岛敦选择哭一顿,泉镜花选择去花光积蓄吃高价料理,森鸥外选择带爱丽丝逛街给她穿新的小裙子拍照,中原中也选择灌醉自己睡到天昏地暗,但太宰治哪一类都不属于。

 

所以他笑着,浅笑着,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湖底。

 

太宰治太擅长隐藏自己,他把整个人蜷缩在虚假的躯壳里精明度日,直到两个孩子平安归来,他按照时间和计划里那般从监狱被释放,又回到了那个安全的家里。

 

然后,某天照例赶在黄昏到来前推开家门,太宰治隐隐听到浴室有水声,按理说中原中也不会在现在的时间点回家,太宰治顿了顿。

 

桌面上有一份随意摊开的体检报告,太宰治缓缓拿了起来。

 

瞳孔收缩,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恍惚间他把简单的拼写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才明白妊娠三周是什么意思。

 

天暗下来了,暮色撒进客厅,染红了洁白的报告单,也染红了他苍白的指尖。

 

血液、温度、伤势、算计,太宰治收敛了笑容站在原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了。

 

随即有什么物体摔落地面发出的脆响,太宰治连想都不想将报告甩回桌面快步奔向浴室。

 

“中也!”

 

浴室门没锁,中原中也没料到太宰治回来的这么早,他裹着浴袍愣愣的看着太宰治用几乎夸张的力道和幅度推开门,而他保持着弯腰去捡不小心碰掉的洗发水瓶的姿势与他对视。

 

“修门不花钱吗你个败家玩意儿……”

 

话音未落中原中也就被太宰治迎面抱了个满怀,湿漉漉的头发蹭湿了他的大衣,太宰治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把他搂紧。

 

中原中也试探性伸手拍了拍太宰治的后背。

 

“太宰?”他没有回应。

 

以中原中也的角度能通过敞开的浴室门看到客厅里散落的纸张,夕阳余晖镶嵌的金边,他顿了一会,想到了什么般用力扯着太宰治的头发强行把人从身上撕了下来。

 

“看着我。”他命令道,望向那双失焦的鸢色眼眸。“看着我太宰治!”

 

“你比谁都清楚,逝去的永远逝去,眼前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所以太宰,一切都结束了,他回来了不是吗?”

 

中原中也勾起嘴角,附上太宰治冰凉的手,带着他贴近自己腹部。

 

“人都会犯错,你已经赎罪了。”

 

而这个重新来到人世的孩子,或许能够成为新的救赎吧。

 

夕阳里醇厚红酒混杂着清甜的苹果味,微妙又和谐的纠缠在一起,掩盖过遍地狼藉。

 

人都会犯错。

 

可我,值得为人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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