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と現の間に咲く、幻の花、許されぬ花。
悲しみの雫、花びらを染め。
青く青く罪の色に。
光失い、孤独の中、生きるこの運命。”

  顾里  

【夏五】杀了我

*ABO设定。

*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如雾覆盖的眸底映出熟悉的天花板、橱柜,以及枕边笑眯眯望向自己的人。

 

这里曾经是夏油杰在高专就读期间的宿舍,他没想过五条悟会把此处完整分毫未动的保留下来,现如今这里成为了变相囚禁他的牢笼。

 

但总的来讲却是公平的,毕竟无论是不是遵循夏油杰本人的意志,仗借躯壳内残存的咒力和记忆骗过五条悟,让他站在狱门疆并将其封印的身体终归是他夏油杰。

 

“杰,早上好。”枕边人轻快的声音响起,五条悟缓缓伸出手准确的扶过他垂落的黑发,还有耳垂的黑色耳钉。“真可惜啊我又多活了一天,今天不打算杀了我吗?”

 

又开始了,夏油杰默默叹口气把自己的头发从五条悟手中解救出来,以防再次被某人恶意打结,从走进这间宿舍开始五条悟就以所谓看管和要求照顾的名义在此处扎了根,跟三年青葱岁月中的过往般天天赖在他身边。

 

唯一不同的地方除去两人变化的身形和心境外,就是五条悟基本一有空就贴着他耳朵念叨:“杀了我。”

 

抿抿唇,下意识咬紧了后槽牙脸颊疼的发麻,夏油杰深吸口气坐起身把被子整个盖过五条悟的脸,强迫自己不去与那双无神空洞的蓝眸对视。

 

那双即使遗失了自我也会在深渊黑暗之地寻觅到的宝石般通透的蓝色和神采,透过墨镜边缘望向自己时高傲唯我独尊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失去眼罩支撑的白发软踏踏垂下,有几缕微微遮盖住,与洁白的睫毛相融合,夏油杰权当听不到身后骂骂咧咧挣扎的声音兀自起身穿衣洗漱,直到他拿着梳子回来,五条悟才懒懒的睁着虚无的双眼注视着某个点淡淡道:

 

“所以呢杰,杀了我啊。”

 

杀了我。他总是这么说。杀了我吧,夏油杰想,他是在报复吗?

 

或许是吧,他抬眼,把五条悟娴熟拽起来穿好衣服整理头发,墨镜就在床头,如今给他亲手戴上倒多了几分别样的趣味。

 

“你就多余长了张嘴。”

 

夏油杰说出了五条悟的许多学生毕生的想法,面前与他距离不过几寸,伸手轻轻一带就能轻松搂入怀中的咒术界最强,在十年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Omega。

 

其实从前两天再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夏油杰就嗅到了那抹熟悉的苦涩花茶清香,掺杂了丝丝缕缕淡淡的檀香,微乎其微,但又极其容易捕捉,那是他们交融结合过的证明。

 

回忆起来的话当年还是分化为Omega的五条悟拒绝注射抑制剂,他认为明明正牌Alpha男朋友就站在眼前,何必去碰些乱七八糟的药剂来克制本能,便理所应当的吻了上去。

 

五条悟是他的恋人,接受他的拥抱、亲吻、抚慰都是很寻常的事情,或许是年龄导致了他们都不愿去思量过多未知的未来,夏油杰接受五条悟的提议彻底标记了他。

 

能够将最强咒术师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是种什么感觉?

 

漂亮窥探万物的六眼深处只独留自己一个人是种什么体验?

 

可是后来,夏油杰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离开了这些束缚住他的凡尘,袈裟上身,他嘴角挂着假慈悲的笑容,心底真正宛若神明般存在的人永远活在了心里。

 

他死去了,又莫名其妙活了过来,陌生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看到了被狱门疆牵扯住手脚无法动弹的五条悟望向他的目光。

 

太复杂了,以至于夏油杰无法解读出其中具体的情感,这双六眼告知他的全部信息都在证明自己就是夏油杰,可他的恋人否认了。

 

能够牵动Omega本能屈服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飘散在空中,划过他的鼻尖,他选择了睡去换得自己的清醒。

 

当狱门疆再度开启的时候夏油杰其实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五条悟,他自然不曾为了多年前做过的任何事而后悔,就像每个跟前男友分手的人都恨不得告知他自己现在过的有多好,选择的道路有多正确。

 

他在高专众人的注视下扬起笑,朝逐渐打开的狱门疆伸出手。

 

“欢迎来到新世界,我亲爱的……等等悟,你的眼睛怎么了?”

 

失去眼罩遮掩的六眼明晃晃暴露在众人视野里,那双本该闪烁出异样光芒的蓝眸一片灰败空洞,但五条悟却能准确的辨认出夏油杰的方向朝他报以微笑。

 

“醒的太晚了,杰。”

 

五条悟是什么人,他在更多咒术师眼里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他的“特级”之名并不是因为达到了特级的水平,而是因为目前最高级的称谓只有特级。

 

让五条家攀登至御三家之首的存在,硝子在病房内反复用咒力试探了几番,示意其他人等暂时先出去,包括夏油杰。

 

等室内暂时陷入沉寂,硝子摸出戒烟糖塞进嘴里,眼底青紫浓到化不开。

 

“这么干有意思吗?”

 

“当然了。”五条悟翘起二郎腿依旧是一副大爷的架势。“有来有往才是正确的啊。”

 

闻言硝子淡淡白了他一眼:“你就戒不掉吗?”

 

那味名为“夏油杰”的毒药深入骨髓,宛若梦魇一般追逐了十年,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三年高专搭档相伴,他的怀抱,他咬下后颈腺体时的力度都仍然清晰如昨日,他戒不掉。

 

没有人能戒得掉早已在心中扎根的罂粟。

 

“硝子,你戒烟四五年了吧,戒掉了吗?”五条悟笑着反问道。

 

硝子没再回答他,而是推门出去告诉他的同窗和学生们,五条悟因为狱门疆封印期间的不明原因暂时失明,同时失去了全身的咒力,目前与非咒术师无异。

 

从学习术式起就格外依赖咒力和六眼这件事在场怕只有夏油杰知晓,他顿了顿,视线穿过硝子的肩膀看向里面的人。

 

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等心态,居然接受了后来判决时五条悟提出的要自己看管他的想法。

 

开玩笑吗,你一个失去咒力的普通人看管诅咒师,是要分分钟被反杀的。

 

不过夏油杰没有,他安分的在屋里的一亩三分地里活动,顺便像照顾一个残疾人似的照顾往日的恋人,或者说现在也算?

 

他不清楚,五条悟会主动环住他的脖颈释放出花茶清香的信息素,但他们没有进行到更深一步,因为就在唇马上就要贴上去的前一秒某人说:

 

“杰,我现在也是你口中所形容的‘猴子’了,怎么样,为了创造新世界,不如杀了我吧。”

 

顿了顿,夏油杰才从这个诡异的对话里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但是五条悟亲密的扶在他身上,就连头都埋在他脖颈处笑的停不下来,许久他才摸索着拨开夏油杰琐碎没扎起来的黑发贴近他耳畔。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他就保持着如此距离将可以动手的机会完全暴露在夏油杰面前,夏油杰明白了,他就是在报复。

 

十年前他对五条悟说出这句话时五条悟的心情,十年后他完美让自己亲身体验了一番。

 

然后夏油杰把他裹进了被子里自己出去外面抽了根烟冷静冷静,错过了五条悟在他离开后瞬间清明的眸底以及含笑戏谑的嘴角。

 

一日、两日、三日,五条悟都循环着这样的生活,没日没夜的在他耳边念叨“杀了我”之类的话,统统被夏油杰忽视了。

 

他想做的话的确可以做,他是个曾经连父母都能下手屠杀的人,恋人算什么呢?对啊,恋人又算得上什么呢?可他为什么不动手,夏油杰自己也说不明白。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夜里,夏油杰在五条悟睡着后从背面遮住他的眼睛轻声道:

 

“我不会杀了你,就算是有一天我再次睡着了,也不会杀了你。”

 

“噗。”

 

本该熟睡的人发出忍不住爆发出的笑声,惊得夏油杰差点蹦起来,五条悟翻过身来甩开夏油杰的手,那双前几分钟还灰败的眸底神采奕奕似有光在流转。

 

夏油杰皱眉试探性伸出手,果不其然指尖在距离五条悟几厘米的地方被迫停住了。

 

“所以啊,杰,你太慢了。”五条悟还是笑的勾起身子,往夏油杰的方向挪了挪,却完全没有关掉无下限式的意思,夏油杰就无奈的往后靠了靠。

 

“你他妈还有理了?”

 

“话不能这么说,有错在先的可不是我。”

 

耸耸肩,五条悟这才收回术式,装瞎装柔弱的事很难相信他身为教师居然能做的如此流畅毫无破绽,夏油杰不禁感慨他的学生们真是受苦了。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去和上面申请缓刑或者戴罪立功什么的。”他突然说道。

 

夏油杰疑惑:“理由?”

 

什么理由,夏油杰觉得他但凡这几天里产生了哪怕一丝真实想要杀了他的念头,五条悟才会来个绝地反杀让他知道谁是咒术界的爸爸。

 

回过神来五条悟已经凑的很近,近到睫毛都快要扫到自己脸上。

 

“比如,你入赘如何?”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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