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と現の間に咲く、幻の花、許されぬ花。
悲しみの雫、花びらを染め。
青く青く罪の色に。
光失い、孤独の中、生きるこの運命。”

  顾里  

【夏五】神様、お願い

*野良神背景。

*神明杰x神器悟设定。

*新本预售了解一下嘛!

*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神明给予了他一双美丽的眼睛,可他只看见了不幸与灾难。」

 

 

“本届神议是为了我们在场的某位神明,根据高天原的规定任何野良都不允许进入大堂或者被赐予真正的名分,对此,夏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一刻原本漆黑的人影瞬间被照亮,夏油杰穿着端庄华丽的朝服双手至于前侧,周遭的人纷纷侧目望向这位他们之中熟悉又陌生的神。

 

夏油杰先是微微抬眸不明意义的笑了笑,才恭敬地压低脊背对他鞠躬行礼。

 

“是,可并没有证据表明我给了悟足够高的地位。”

 

周遭小声议论纷纷,有的人在说夏油杰的辩解过分苍白无力,嘴上讲对方不重要又直呼区区野良的名字,也有人说夏油杰自己都是从祸津神爬到眼下的地位,哪怕重用野良也在情理之中。

 

总之,无非都是些嘴碎的家伙嚼出的闲言,只消一个淡漠的眼神就能让他们统统闭嘴。

 

天没有办法对夏油杰降下任何罪责,因为谁都清楚,即使是七福神背地里同样养了不少随叫随到的野良,作为方便解决某些事情的便利工具。

 

神,是没有对错善恶之分的。

 

他们诞生自人类或渺小或庞大的愿望,应大家无限的爱意而生,即为“神”。

 

从这点上来讲夏油杰和那些所谓纯白干净给万物带来福林甘露的神没什么不同,无非他的祝器是一把被“天”所不齿的野良,而他本人,也跟本与“爱”牵扯不上任何关系罢了。

 

神议结束了,夏油杰理顺好衣摆跟在诸位神明的末尾走出去,果不其然没两步,便瞧见一个白发的男人正依靠着树干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夏油杰偏头轻笑两声,也不顾及其他人望向他诡异的眼神,径直朝着五条悟走过去。

 

此时五条悟大概是清楚神议是十分重要的大场合,难得没跟外面的守卫斤斤计较非要闯进殿内与寻常的祝器一起得到本该属于他的尊敬和一席之地。

 

褪下平日里总是穿的方便活动的黑衣后,五条悟裹了件浅蓝色打底的和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又一只精美的蜻蜓,那双冰蓝色眼眸里仿佛储藏着冰面折射后的阳光,眨动着,又慢慢隐在滑落的圆框墨镜后面。

 

夏油杰轻唤道:“悟,走了。”

 

“哦吼你们可算结束了!”五条悟伸了个懒腰,献宝似的把手中拿着的东西送到夏油杰眼前,“原来高天原也会开和下面一样的花,我还寻思这边寸金寸土,连草叶子都该金贵的很呢。”

 

五条悟这话说得格外阴阳怪气,刺的好几位年轻神明当时就险些沉不住气想上来跟五条悟理论几句,奈何纷纷被自家携带的神器拽住衣袖,小幅度示意他们不该如此。

 

而夏油杰则像是根本瞧不见他们的排斥、嫌弃与浓浓的畏惧,接过五条悟捏下的花——一株十分漂亮的牡丹。

 

高天原四季如春温度永恒不变,至于哪位神明闲来无事想要种植养育些什么也不是难事。

 

“你若喜欢,就带下去吧。”

 

“好——”

 

“夏油!”这时一位神明不满的上前两步拦住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去路,“你当真毫无礼数,把野良带到高天原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让他随便碰这里的东西!”

 

闻言夏油杰不以为然的拦了脸瞬间垮下去的五条悟一把,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

 

“如何?你清楚。”

 

黑发男人偏过头,半散的黑发顺着肩头滑落:“确实,我想‘天’既然能够允许我在高天原获得一席之地甚至参加神议的权利,也就代表‘天’同样认为,诸位也有被肃清的必要吧。”

 

没有人敢反驳他,甚至没有人敢上前认同方才那位神明替他们诉说出的内心话语,毕竟众所周知夏油杰曾经、哪怕现在都是一名祸津神。

 

人类是多么贪得无厌的物种,欲望不一定都是好的,所祈愿的东西也可以是“希望仇人死去”,而夏油杰正是诞生自这些负面的愿望里。

 

战争时代他收到了无数的供奉,甚至信徒为他斥巨资打造了一尊佛像供奉在一个单独的寺庙里,时间久了,就连佛像的脸颊似乎都沾染了清洗不掉的血迹。

 

他和五条悟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战场上四处都是残骸尸体,滚烫的血液也会有慢慢冷却凝固的一天,夏油杰随手擦了把脸刚刚转过身,便瞧见一个穿着白净的男人站在尸骸中间。

 

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的有些过分,风带起他的袖子和衣摆,夏油杰才注意到他的胳膊、大腿、手背上都布满了不同的赤色印记——

 

男人是一名野良。

 

他们往往有许多主人,心境控制的格外好,既不会刺伤任何一位神明,又因为无所牵挂无所归处而可以用在各种狠厉的情况中。

 

看来他便是这样的神器,被高天原所排斥不齿的野良甚至有不少会去黄泉和妖兽同流合污,夏油杰望着他,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你也有事拜托我吗?”

 

放眼方圆几里夏油杰都是唯一赫赫有名的祸津神,他已经不记得挥刀斩杀的日子究竟过去了多久,原本应该用神器斩断污秽的手,如今又浸泡在多少人类的鲜血里。

 

既然神没有对错,那么错了的,又是谁?

 

“再这么下去,你会消失不见。”男人突兀说道。

 

“……什么?”夏油杰显然反应不过来。

 

于是男人扬起嘴角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上前两步凑到夏油杰眼皮子底下,笑道:“我说,神明大人,帮帮我吧。”

 

透过五条悟冰蓝色的眼睛,夏油杰仿佛真的窥探到了战国时代结束后祸津神逐渐被人类淡忘的结局,他驻足沉默了半晌,问五条悟想要什么。

 

五条悟说,他想只做一个人的神器,赐予他名字的主人大多都消散了,他早就厌倦了那种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

 

“老子分明是最强的好吧!”

 

时至今日,夏油杰依旧记得五条悟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说出这句话的模样,他和任何一名野良都不一样。

 

就像他……也和其他的祸津神不一样。

 

后来夏油杰得知五条悟的眼睛能够看到旁人的不幸和接下来要面对的灾厄。

 

那双蓝眸里分明澄澈的紧,似能折射出天底下最洁净的光,却只能窥探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夏油杰想了想,买来了墨镜送给他。

 

那大概是五条悟第一次从主人那里收到什么礼物,乐呵的要命,路过小河的时候还特意跑过去照,蹲着喊夏油杰过来,让对方夸他长得真帅。

 

和每一位神明相同的是,夏油杰在赐名五条悟后,便知晓了他生前的境遇。

 

只有生前魂灵纯澈的人才能有机会作为神明的道标继续用另一种方式活下去,五条悟曾是一位十分强大的将军,他的想法被好友从“大家的死活与我无关”转变为“保护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居然跨域了数个春秋。

 

可后来他还是死去了,死在他拼尽全力保护的民众手里,死在他所坚持的正道手里。

 

神器是不能回忆起生前的事情的,一旦心境不再平和产生动荡便很容易刺伤主人,甚至堕落成真正的妖怪。

 

严格来说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相处模式比起主仆,更贴近不分彼此的朋友。

 

五条悟和他睡过祸津神的祠堂,也在和平年代跟他躺过某棵不知名大树的树荫,后来他们从流浪神差,在高天原获得了自己的住处,五条悟却被挡在了外面。

 

那一刻夏油杰在想,你当真怪不得凡人为了一己私欲互相残杀,毕竟他们生来便被分好了高低贵贱,有些人即使努力拼搏一辈子也换不来人家呱呱落地就已经得到的地位和荣耀。

 

于是夏油杰说,既然如此他也可以不住在高天原,只是希望他们记得这笔账。

 

“杰,你不觉得直接动手会比较简单吗?”

 

夏油杰摇摇头:“天罚只有能够换代的神明才有尝试的资格,悟,咱们赌不起。”

 

闻言五条悟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把喜久福塞进嘴里。

 

“那就别赌。”他含糊不清道:“我瞧得出他们不少人都觉得你养野良挺有用的,纷纷效仿,总有一天高天原的上位者要换人的。”

 

夏油杰笑着摘下了五条悟的墨镜,他捧起五条悟的脸,任由对方环住自己脖颈在他嘴边落下一个带有甜味的吻。

 

“悟,你看到了什么?”夏油杰轻声问道。

 

“什么也没有。”

 

顿了顿,五条悟补充道:“我瞧不见光明的未来,所以杰,你问我也没用。”

 

“不。”

 

夏油杰又拿了一个喜久福堵住五条悟的嘴。

 

“正因为看不见,才是神能够送给你的东西。悟,这不正是你当年所求的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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